第一章
真是美好的一天!
事实上,我从早上就情绪高昂。因为今天下午有一批物理教授要来参与手指识字实验。自从我的气功研究延伸到人体潜能的范围,尤其是手指识字的实验引起媒体注意而加以报导之后,就不断受到批评,认为我不科学,助长迷信和非理性的歪风。
其实我并不是要大家相信什么或不信什么,只是认为任何一位真正的科学家,应该常抱好奇和开敞之心。人类的科学知识就是不断探求未知,不以固守旧有的理 论为满足,一点一滴累积,一步一步向前突破而来的,不是吗?正好我有机会接触到一些特殊的人,观察到一些特殊的现象,认为颇具意义,值得科学家深入探讨, 因此发表出来和大家共享。虽然我多次表示欢迎有兴趣的学者来参与实验,共同研究,但是一些有兴趣批评的人,似乎没有兴趣了解真相,只是坚持自己原有的物 理、逻辑架构,对于未知的领域,想当然尔的加以排斥。甚至曾试图阻止《科学月刊》登载我的文章,并写文章把我比为“科学乩童”。他们的心态大概只有等到美 国人开始做这方面的研究时,才会幡然醒悟。
手指的视觉
今年六月,有两位物理教授来找我,表示今夏想参与手指识字实验,而且有个条件:“实验样本由我们准备。”我当即表示:“没问题!”后来其中一位教授又 告诉我:“已经在物理学会网站公布,可能会来不少人喔!”我表示:“欢迎!”我当然了解,其中有人是来挑战的,不过我毫不担心。所谓“真金不怕火炼”,手 指识字实验在过去六、七年,我已经做过七、八百次,早已超越“看不看得到”的检验,深入到它的生理和心理机制的探讨了。今天姑且让他们玩玩初步的游戏吧!
其实我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些物理学家,在亲自证实手指识字是真有其事以后的反应,当然这是有点促狭的心理。想象这些原本对物理世界有一套完整逻辑 的人,在发现自己的世界出现裂缝时,可能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是饶富趣味的事。我当然可以了解他们的心情,因为我当年也是这样走过来的。手指就是手指,怎么 可能有“视觉”呢?完全违反生理常识。若不是一派胡言,就是障眼法。可是当你看过一次又一次的实验,显示这个现象的确存在的时候,除了接受事实之外,还想 进一步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所以一步一步走下来,欲罢不能。或许今天来的物理学教授也会像我一样,情不自禁的走进人体潜能的领域呢!其实“实验是检验真理的 唯一标准”,凡事应该“实事求是”。记得一九七六年我刚到美国史丹佛大学不久,念到整流器方面的问题,我根据书本上的理论来做某一个习题,没想到被助教打 了一个大叉。他说实验结果不是这样,他是根据实验出题而不是根据书上的理论。书上讲的是理想状况,但是实验不是理想状况。书中为了导出理论,常常把比较复 杂的东西排除。但是实验室里有千奇百怪的状况,这就是工程师要解决的问题。丁肇中博士曾经说过,他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做实验来证明理论学家的理论是错的。 我完全可以了解他的心态。
信息场的钥匙
一九九九年八月二十六日下午二时三十分左右,台大电机二馆一四二会议室,手指识字的实验正在进行,物理学会会长带领了台大、清大、中研院的物理教授和 两位心理系的教授总共十多人来到,等大家坐定之后,随即开始测试。负责准备样本的陈教授拿出第一个纸卷给高桥小妹,还把可能的答案一百个字铺在桌上,供高 桥指认。实验从两点三十七分开始,三十八分的时候高桥双手所贴的电极,测量到了第一次电压脉冲,高桥表示她“看到”的只是屏幕闪了一下。三十九分时看出来 是“M”,打开一看是个计算机印的“W”,倒过来就像“M”,所以心理系的郑教授说:“应该算看到了。”二时四十分开始测试第二个样本,四十三分的时候, 高桥表示只有白光,“是不是有空白纸?”准备样本的陈教授想了半天说:“有可能。”四十五分高桥再次看到白光,认定是一张白纸,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张空白 纸。原来准备的样本是用计算机印成以后切割,再卷起来。所以纸张边缘有些空白部分也被卷制成样本了。
这时候有位物理教授说:“猜中文字的或然率是百分之一,猜中空白纸的话,是二十分之一吧!”
我听了觉得好玩,他们正经八百的在算或然率,希望用统计的方法来证实不是用猜的!第三个样本,高桥花了七分钟,始终看不到,她表示包扎的方式让她无法 进入。后来才知道,这样本是用铅包住的,所以她的感知无法穿透。接着两次,都在一分钟之内被高桥的手指“看”出来是空白纸。有人说:“猜中三张空白纸,或 然率是八百分之一了。”我说:“不对,八千分之一了!”接下来花了一分钟看到一个X,正确无误。这时候有教授拿出两个用铅袋包的样本,高桥都表示无法穿透 包装。三点十四分又花一分钟看到“古”字。
在此同时,物理教授们已经没有人算或然率了。倒是有人在加工包装样本,也有人现场制做起新的样本来。结果包了铝箔纸的样本,她正确的看出来了,还说: “太亮了,所以字迹很淡。”接着是把样本放进黑色的底片盒里,从三时二十二分开始测试,到了二十八分的时候,正确的看出是符号■。教授们这时候应该已经注 意到高桥的透视力不是来自触觉。三时三十分开始做另一次测试,她先看到一个模糊的图形,过了一分钟,她在屏幕上把纸翻过来,看到了红色的太阳图样。打开样 本一看,原来这张纸是故意反着卷,把有图案的一面向外,和平常不同,所以她先看到背面了。大家都有疑问:到底手指识字怎么运作?不但能展读纸条,还能翻 面?
实验到此告一段落,物理教授们大开眼界,有人表示不可思议,也有人向高桥的母亲询问如何训练,三三两两讨论着如果不是触觉,到底是什么机制?今天的实 验应该足够让有好奇、探索之心的人深思了。大部分的教授起身告辞的时候,突然有人说:“太可惜了,最爱批评的K教授没来。”“我想他不愿意来有两个理由: 第一,如果证明手指识字为真,那么他的世界就崩溃了。第二,如果证明为假,那他早就这么认定,所以也不必来了。”听到这样的推论,我不禁哑然失笑。看来有 不少人对于手指识字的强烈质疑已经软化,甚至转趋认同,其中尤以物理系的陈教授最是兴致勃勃,不断和我讨论,还一再地说:“不得了,This
三位具有特殊能力的小朋友这时候正在轻松的吃零食、喝饮料。其中最小的是男生,一心一意打起电动游戏,两位十几岁的女孩子,则文文静静的在一起咬耳 朵。我有时候想,她们有没有试过不要说话,用心电感应来交谈?最大的高桥已经要开始准备申请大学的资料了。她的目标是兽医系,因为“动物生病了,很难向 ‘人’表达”,而且她还记得小时候曾经在动物园里,听过两只猴子对话,其中一只说:“我到你那儿玩好吗?”另外一只说:“好啊,来呀!”接着就看到第一只 猴子一跳一荡的过去了。此外也曾听过两只小鸟在讨论筑巢的事。我充满期望和幻想:如果她能把这个能力找回来,甚至更加强,那么杜立德医生的世界便不只是小 说,而是真实的了。
陈教授忙着找色笔做新样本,可能想测验辨色的能力。只见他给聊天中的高桥一个纸卷,没多久,高桥说看到蓝色的“光”,陈主任提示她:“还有一个字,你 再看看。”但是过了几分钟,高桥仍然只看得见一个“光”字,陈主任笑着打开纸条,说:“也许这个字不能随便开玩笑!它非常殊胜,高桥也许看不到。”原来写 的是“佛(红色)光(蓝色)”两字。另外一位教授说:“会不会是颜色的关系?”我暗自觉得好笑,高桥看字虽然有时会漏字,但是多试几遍没有看不到的。
四点二十分,我请大家归位,在高桥手上贴好电极,开始实验。四点二十三分开始到二十七分,正确看出写在铝箔纸上的“田”字。四点二十九分,陈教授再给 她一个样本,三十二分的时候,电压脉冲出现,高桥说:“有个东西闪过去。”我吃惊的看着她,怎么回事?过去超过四百次的实验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会有一 个东西闪过萤幕?她接着说:“有个人的影像在屏幕上,很亮。”我难以置信,反覆向她求证,心里一面狐疑:“难道纸卷里不是字吗?”三十七分,她说:“那个 人在对我笑。”“看得清他的样子吗?”“看不清,因为太亮了!”三十八分,“不见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怎么会出现影像?陈教授打开纸条,是一个手写 的黑色“佛”字。“怎么回事啊?”大家都呆住了。过去六、七年来,数百次的实验,从未有这样的结果,纸条上的字,怎么会成为发亮的影像呢?难道这个“佛” 字有特殊的力量?我们紧接着做了两个实验,她先看到英文“st”两字,打开字条一看是Christ。再接着看的是个“瓡”字,她看成了“瓡”,一切似乎恢 复平常,她的手指识字能力并未故障。
这时候,在实验室另一处和陈小弟弟进行实验的学生在叫我:“教授,教授!”而帮王小妹测试的学生也在招呼:“教授,请来一下!”大家的情绪似乎都高昂 而紧绷。到底怎么回事?原来跟我实验多年的大仑,刚才写了两个“佛”字,若无其事的交给他们去“看”,这时都看出了惊人的结果来。陈小弟“看到有个光头的 人手上拿着一串珠子”,“看到一个光头穿一件黑色夹克,里面的白色衣服上面写着佛字。”另一边的王小妹则说:“远远的有一间寺庙,门口站着一个人,闪一 下,闪一下,闪出一间寺庙。”没有看到任何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