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笔者还在美国加州旧金山的美国中医学校教书,就在那年第一次遇到研究经络诊察法的王居易教授,并参加了他的研讨班。这个研讨班将我对中医针灸的兴趣推向了极致,并对自己所学到的知识感到非常激动。
那时,我也在旧金山讲学和出诊,总会遇到一些连自己也解答不了的关于经络的困惑。王居易是北京市中医药薪火传承“3+3”工程老中医药专家,跟随他学习过一段时间后,我发现自己已经从原来单纯的理论认识,上升到了从诊断方法和临床应用的新视角来理解经络。
兴奋之余,我很快地将所学应用于临床,并教授给我的学生。我能感受到学生们马上就对这些新的理论显示出极大的兴趣。通过临床应用,一些原本疑难的病例也获得了更好的疗效。
当然,随着学习的深入,我又遇到了更多的问题。为此,我在2003年、2006年,又专程到北京跟随王居易学习。在进一步掌握经络诊察学说之后,我重新回到了美国,开始尽己所能专心致志教授经络诊察理论。之后的整整3年,均在旧金山中医学院教关于经络理论的课程。平均每班的学生都能达到20多人。
我在很多学习班上授课时,都惊喜地发现学员对于这种新的诊察方法非常感兴趣,因为它将之前抽象、晦涩难懂的理论变成了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诊断方法,即将经络的物质特性和解剖特性巧妙地结合起来,使经络成了帮助我们了解患者经络健康以及内脏情况的工具。
比如我曾经遇到一位54岁的女性患者,因为双目干涩来找我看病。患者此症状首发于4~5周之前,并在入夏后再发,伴有失眠、间断盗汗等症状。这似乎同更年期阴虚所致双目干涩有关。但病人之前服用过杞菊地黄丸,无任何效果。我注意到她的脉象是滑的,舌苔稍显厚腻。经过经络诊察,发现最多的异常在手、足太阴经,足厥阴经也有少许改变。因此,选择了手、足太阴经合穴和脾经的络穴来治疗,总共针灸了3次。在第二次复诊时,还给患者开了藿香正气丸。3次治疗后,患者症状完全消失。
这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证明经络诊察对我们了解患者疾病具有重要的作用。由此,我也认识到,做一名中医师,不能只局限于脏腑辨证,经络诊察与经络辨证同样重要。这也是值得我们一辈子学习钻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