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去美国圣地亚哥市的育才中文学校听了位才40来岁的“老中医”萧宏慈讲医。听着看着满屋子的人都拍起手臂拉腿扭腰撞墙的,还人人脸上那得意神情,觉得不可思议,我忍不住也捋起袖子开始拍手臂,手拍痛了,但真地在手臂腕处拍出一个个所谓的“痧毒”红疹,早上开始当时中午还存在的头痛也没了。说实话,朋友拉我去听之前我还真心马意猿的--- 这中医太多了,人人都说自己高明。
听完讲医后,我一回家也迫不及待地爬上网打开《医行天下》,此条网路却异常堵塞,根本上不去,大概当时听讲座的人一回家都齐齐上网看书。我灵机一动,想如果我朋友还能找到萧宏慈的话,我是否可以采访他并可了解许多我想知道的答案。经过朋友相帮预约,我们的采访在一个网络聊天室里开始。。。
萧医生,您能谈谈您的个人背景?为什么海来又归去呢?
我是湖北人,原名萧洪驰,毕业于对外经贸大学。曾在北京、江西、西藏等地任大学教师、乡村教师、国家干部。八十年代留学美国获MBA。先后在纽约、香港等地从事金融投资业。后来开始不务正业,与友人胡野碧合写了小说《股色股香》,讲投资银行家的故事,后来又参与北京奥运开闭幕式整体策划,这次奥运会的开幕式基本上用的是我们的创意方案。现在我更不务正业了,基本上在全职搞中医,所以更得在中国云游。
您是学MBA的,为什么有兴趣开始对中医的探索和实践?开始怎样的?
从热闹无比的金融界投身于寂寞冷清的中医江湖,皆因为一个“道”字。求道过程中写了《医行天下》,算是我学医求道的部分记录,也是我对身体与灵魂,传统与现代的反思录,其中的契机和法门便是中医。为何是中医?因为医中有道!对中国人而言,中医的确是个悟道的方便法门。至少,我在试图用中医来靠近那渐渐远离我们的道。医道,非常道!即使我们不能进入通医达道的理想境界,能靠近道,亦属妙不可言矣!
古人云:大乱非兵荒马乱,而是人心之乱。又曰:乱世现,奇人出。吾有幸,在中国历史的转折时代碰见一位奇人,也正是这位奇人的指引下,我见到了一个又一个中医高人。于是我不再忙于赚钱和空谈,而是云游四海,到民间拜师学医。我认定中医的精华在民间,我也在行动中不断发现、证明了自己的判断;我认定中医的学习和临床应该同步,所以我的学医与临床一直同步;我认为乡下更需要医疗服务,所以我就到乡下免费给人治疗;我认为这个时代有太多的空谈,太少的行动,所以我就直接行动、行动、再行动,用行动去平衡被空谈搅得失衡的人生。
我一直对文化感兴趣,在东西方都转了一圈,发现解决人类问题的奇妙答案都在东方文化里。西方文化也有其优点,与东方文化有一定互补性。而中医是中国文化的核心代表,它兼具形而上与形而下的特征,所以就选择了云游学医。之所以云游而学,是因为我认定真正的中医在民间,在中医院校里学不到真正的中医,不仅如此,中医院校基本上成了西医的附庸,其毕业生基本不会看病。按一些老中医的说法,中医学院培养的基本上是中医的掘墓人。写《医行天下》,就是为了让人明白什么是真正的中医,如何自己用简单有效的中医疗法自己防病治病。我还希望以中医为传道方式,引发一场传统文化的复兴运动。
你的医行过程中的临床成功能举一两个典型例子吗? 与众中医普遍诊断医疗方法有何独到之处和特别经验?
最初,我从湘西的一个渔民兼武师那里学到了点穴疗法,于是我开始用点穴治疗偏瘫病人。我的第一个病人是个半身不遂的七十岁老人,我每天给他点穴两次,每次约五分钟,五天后他就下地走路,十天就出院回家了。随后我又用点穴治好了一系列高血压、头痛、失眠和抑郁症。后来,我结识了香港的伤科名医朱增祥。我和这位年近七十的长者一见如故,很快成了忘年交。他毫无保留地将其拉筋、正骨绝技顷囊相授,大大提高了我医治颈椎痛、腰腿痛等痛症的疗效。我用大量临床病例证实了朱大夫的判断:绝大多数椎间盘突出其实是误导众生的伪症。我还意外地发现用这种疗法治疗腰痛、乏力、膝软、失眠、抑郁症和妇科病有很好的疗效。
与此同时,我跟一个搞了几十年地质探矿后半路学医的针灸高人学针灸。他教我针灸,我教他点穴、拉筋。我学针的第一天就开始在自己身上扎针,并很快就治好了周围一些亲友的病。然而真正跟师傅的临床学习是在云游四川雾中山、青城山、峨眉山的路上,学习与临床同步,使我很快将针灸、拉筋、正骨、点穴等疗法运用到实践中,并达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在师傅的指导下,我治好了种类更多的病人,心中充满了艺术创作和治病救人的愉悦,遇到大批病人时我们简直像进入狂欢节。我突然发现,自己真正由衷感到身为中国人而自豪的原因来自中医。我们从小到大所学的课本知识,无论理科还是文科,基本上都不是中国的原创,惟有中医是!而且中医的博大精深不仅在于其术、其法、其效,更在于其道,亦即不同于科学思维方式的阴阳之道。中医的任何疗法都不离此道。比如针灸就如同精确制导的导弹,无论何病,只要抓住病机,辨清阴阳再寻经而治就有效。为人解除病痛的快乐是赚钱的快感无法比拟的。连我这个半路学医的人也能用中医的“低科技”治好这么多“高科技”不好治的病,不得不让我深度思考中医、西医,进而思考东学、西学。
在云游川地的一个月内,我虽然只治好了上百个病人,但奇妙的疗效令我对中医充满信心。在紧接着云游西藏的两个星期内,我一个人治疗了一千多病人,有时一天治一百多个,几乎每天都从早晨一直治疗到半夜,而且90%的病人都有显著疗效。除了各类痛症,我还治了一批耳聋、耳鸣患者,最多时一天治十几个,绝大多数都有显著效果。有位双耳全聋的老喇嘛被治了一次就能听到十几米以外的讲话。显然,那无形无像却无所不在的道,在通过我的手彰显。有道是:手随心转,法从手出!心最重要!有了这颗心和这样的实践,我就不再仅限于对文化、宗教的高谈阔论,而是身体力行地治病救人,并通过中医向世人普及失传已久的道统和传统。
(卢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