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对的时间
麦可.佩辛格在加拿大劳伦森大学校园里的地下室办公室被人戏称为“天堂与地狱工作室”。这空间原是个音响室,建于一九七〇年代,如 今内部陈设仍与最初一模一样:巨大的音响喇叭、深橘色的粗毛地毯,以及一把褪色的棕色扶手椅。有超过二千人坐过这椅子。这些人身处漆黑中,头戴改装过的黄 色摩托车安全帽,任凭隔在一面玻璃墙外面的科学家摆布半小时。神经科学家佩辛格俨如是工作室里的上帝。他是操纵脑波的专家,靠着把几个简单指令键入计算 机,就可以指示安全帽输出低强度的磁场,穿过受测者的颞叶,引发他们的超觉经验(有时则是恐怖经验)。
坐在棕色扶手椅上的受测者看到过的人物有耶稣、圣母马利亚、穆罕默德、穿兜帽长袍的僧侣、穿闪光盔甲的武士 ,以及印第安人的神祗“天灵”。黄色安全帽既制造过出窍经验,也制造过濒死体验。一个记者在接受实验时曾被送回到他人生中最悸动的时刻:第一次看到高中女 朋友完美胸部那一刻。
并不是所有受测者都会看到上帝,也还可能目睹各种光怪陆离的恐怖景象,甚至看到撒旦。一个受测者看到一双瞪着他的巨大眼睛,伴随着燃烧的硫磺气味。他吓坏了,连忙扯下安全帽、眼罩、耳塞,等五百磅重的钢门:松开,马上夺门而出,拔腿便跑。
佩辛格解释说,受测者会产生哪种经验,纯粹是生理机运使然:视乎一个人是左脑的杏仁核比较敏感,还是右脑的杏仁核比较敏感。如果左杏仁核比较敏感,电磁波穿过之际,你就会被带到仙境;如果你不够幸运,天生是右杏仁核比较敏感,就会被打入地狱。
佩辛格有一种持续不衰的激情,让他投入研究地质学和气象学对人类生物学的微妙影响,尤其是对脑部电流的影响。佩辛格生长于美国南方,在一九六〇年代为 了逃避兵役(基于道德理由反对越战)而往北迁移。一九七一年,他在劳伦森大学取得教授职位,从此留在加拿大。此后四十年,他外表修饰得一丝不苟,总是穿着 三件式西装,口袋里挂着袋表,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兵役逃兵。从这种保守的外表,你很难看出他有一颗大胆的好奇心。他总是喜欢研究别人觉得怪异的东西,如生物 系统的韵律、外层空间的爆炸性能量、癫痫病的本质,以及神秘体验的来源等。这些都是大相径庭的领域,然而,经过一次顿悟后,他发现这些领域全都可以汇聚在 一起。佩辛格所领悟到的是,生物不只会彼此共鸣,还会对地球磁能量的持续摆动产生共鸣。他这个惊人领悟是以法兰兹?哈尔贝格的发现为基础,它让我深信,如 果行使念力的时间能够准确搭配这些能量的话,说不定会大大增加念力的效力。
一九四八年,哈尔贝格拿着短期签证,从满目疮夷的奥地利前往美国,进入哈佛医学院田实习医生。他被分派到一个不可能的任务:协助找出一种可以医治百病 的药物。当时人们相信,这种药物的线索可以在肾上腺分泌的类固醇中找到。类固醇能让身体承受更大的压力,但人体分泌的类固醇数量很少,若能以人工方式合成 类固醇,说不定可以医治百病。
哈尔贝格先是以老鼠来做实验。他切除老鼠的肾上腺,然后给它们注入肾上腺素,再观察它们的嗜伊红细胞(白血球的一种)会有什么反应。在一般情况下,肾 上腺素会产生一种翘翘板效应:刺激人体分泌更多的类固醇,而压抑嗜伊红细胞的数目。没有了肾上腺的动物或人类,嗜伊红细胞的数目理应保持静态。然而,哈尔 贝格却发现老鼠在摘除肾上腺后,嗜伊红细胞的数目继续摆动,有时升高,有时降低。后来,哈尔贝格转到明尼苏达大学教学,继续以老鼠做研究,结果还是一样。 即使他有时候比较少拿那些老鼠做实验(这些时候老鼠承受的压力较少),仍然发现嗜伊红细胞有较大变化。
哈尔贝格对这个现象大惑不解,直至他有天看出一种规律性才茅塞顿开:老鼠的嗜伊红细胞数目总是早上多而晚上少,完全是按照二十四小时的循环起伏变化。 哈尔贝格研究了其他生物过程,发现很多也是按照其内建的时钟运作。生物体对于同一个二十四小时循环皆有所反应,换言之是与地球的自转同步。于是,哈尔贝格 创造了“时间生物学”一词,用来指称对生物的时间韵律性的研究。他在明尼苏达大学建立了“时间生物学实验室”,而后被人称为“时间生物学之父”。他的实验 室逐渐发现,时钟般的韵律性不是生物体学来或后天得到的结果,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特质。
除了以二十四小时为周期的韵律外,哈尔贝格还发现生物体与许多其它周期同步:半周性、一周性、一月性和一年性的循环几乎控制着生物体生理运作的每个面 向。例如,人的脉搏、血压、体温、淋巴细胞的循环、荷尔蒙周期,全都跟着某种固定的、循环的时间表起伏。这种韵律性不是人独有的,而是遍见于自然界——即 使是在几百万年前单细胞生物的化石里,一样找得到这种韵律性的证据。
起初,哈尔贝格相信,控制这种生物韵律的主开关位于脑部的某些细胞或是肾上腺。然而他发现,即使把老鼠的肾上腺甚至整个脑部摘除,某些循环照样发生。八十多岁时,哈尔贝格得出他最后一个突破性发现:生物体的同步器不是藏在体内,而是藏在天上的星体中——特别是太阳。
太阳是一个狂暴的星球。这个由气体构成的巨大球体,表面温度在华氏一万一千度左右,被位于太阳大气层的强烈磁场所覆盖。随着太阳表面气体的积聚和磁场 的推挤,太阳大气层会定期发生爆炸。人们过去都以为,太阳与地球之间的地带是真空的,无风又无浪。但科学家现在已经知道,太空里有“天气变化”,而且非常 极端,如果让这变化搬到地球上演,地球将在一瞬间爆炸。太阳风一种不断激烈吹送的带电气体统治着星体间的空间,不断以二百万英里的时速卷向地球。虽然一般 来说地球磁场可以偏转此风,但在太阳活动异常激烈时,太阳风还是能穿透地球磁场。
太阳黑子(一些漩涡状气流,从地球望去,像是太阳表面的黑斑点)的积聚和消失都是依据颇为规律的周期,这让科学家能够大概预测到太阳什么时候会出现剧 烈变动。太阳活动的盛衰平均是十一年一循环。太阳黑子一旦积聚,就表示太阳的侵略性开始增加。然后,在无法预测的刹那,太阳表面将发生大爆炸(大概是由强 烈磁场的撕裂和重新接合所引起),向四面八方迸射出相当于四百亿颗核子弹的能量。在太阳风的助长下,无数带电的高能质子就像子弹一样,以超过五百万英里的 时速射向地球。而太阳的日冕也会规律喷发出重可达十亿吨的团块(由气体和磁场构成),这些团块照样也以几百万英里的时速奔向地球,在太空上引起极端猛烈的 地磁风暴。
科学家很早就知道,地球事实上是一颗有两个磁极(北磁极和南磁极)的巨大磁石,受到一层不断起伏变化的磁场包覆。这磁场位于太空中所谓的“磁层”区 域,像甜甜圈一样环绕地球。它被太阳风固定在原地,磁力大约是0.5“高斯”〔或五千“奈米特司拉”编注;特司拉(tesla)为磁通量的密度单位,奈米 特司拉为其十亿分之一大小这强度比一般马蹄铁形状的磁铁弱大约一千倍。
地磁场的强弱因地区和时间而有所不同。太阳系中的任何变动(包括太阳活动、行星运动和地球自转)或地球的地质变动(如地下水的分布或地球内核的变化) 都足以改变地磁场的强度。太空中的风暴把太阳风的部分能量转移到地球的磁层,引起地球磁场的粒子在方向和速度上的激烈摆动。负责监测太空天气的“国家海洋 暨大气管理局”指出,在任一太阳周期内,约会有三分之一时间出现地磁风暴,而其中将近一半非常激烈,足以影响现代科技。最强烈规模的地磁风暴(在管理局的 量表里属于G5级)足以扰乱电力的传输、高科技通讯系统和卫星导航系统。一九八九年三月,一场激烈的地磁风暴让蒙特娄的六百万市民无电可用了九小时。
在哈尔贝格得到他那些发现的时代,科学家已经知道,地磁风暴强烈影响着鸽子和海豚之类动物的移动方向,扰乱它们的方向感,因为它们都是靠地球的磁场来 导航。生物学家本来相信,地磁场因为磁力微弱,所以不会对基本生理过程产生多大影响,何况人和其它动物早已每日暴露在现代科技所制造的更强烈电磁场和磁场 之中。不过,苏联科学家在研究太空飞行对健康的影响时,却有证据显示,自然的地磁场,特别是频率极低(低于一百赫)的地磁场,几乎对生物体的所有细胞过程 和化学过程影响显着。
苏联科学院太空研究所的科学家探索太空天气对航天员的影响时发现,地磁场的变化深深影响着细菌细胞和人体内微生物的蛋白质合成。地磁变化也影响了植物 的微量营养素合成,就连单细胞的海藻一样对太阳活动的起伏产生反应。由于植物和微生物对地磁扰动如此敏感,苏联科学家甚至利用它们作为预测地磁变动的工 具。
苏联科学家还发现,航天员如果心跳骤停,通常是发生在出现磁风暴期间。而地球上的疾病似乎也跟太空上的地磁活动有关:每逢发生地磁风暴,生病和死亡的人数就会增加。不过,在各种生理系统中,受地磁变化影响最大的,仍然是心跳的韵律。
太空研究所的科学家曾经做过一个研究,记录一批志愿者在整个太阳周期时的心跳,然后比较于同一时期的太阳黑子数量和其它地磁活动。我们知道,最健康的 心跳率是变化幅度最大的心跳率。太空研究所的实验进而发现,受测者心跳率变化幅度最大的时候是太阳活动最少之际,而“心律变异性”则在地磁风暴的日子降 低。当心律变异性受到干扰,受影响最大的是自主神经系统(这是不需要任何意识介入就能自行保持身体运作的系统)。心律变异性偏低的人有冠状动脉疾病与心脏 病发的风险。在地磁活动增加的日子,血液的黏度也会急剧增加(有时甚至增加一倍〕,导致血流减缓。
心血管疾病病人的猝死似乎也与地磁活动有关。心脏病发率的高低与太阳周期活动相一致:心脏病人猝死的最大数目就出现在地磁风暴来临的日子。哈尔贝格自己就发现到,在明尼苏达州,每逢太阳活动最激烈的日子,心脏病发的人数就比平常高5%。
其实,生物系统(如人类)对地磁扰动这一类外来刺激敏感,一点也不让人惊讶。磁场是由电子流和带电荷的原子(称为离子)所引起,每当磁力发生变化,原 子和其它粒子的流动方向就会受到影响。生物体归根究柢是由电子之类的粒子构成,所以,任何磁方向的激烈改变,理应深深影响他们的生理过程。
了解地磁场对生物体的作用之后,哈尔贝格把他的毕生研究重新命名为“星体时间生物学”——即星体如何影响生物韵律的学问。太阳是一个超巨大节拍器,设定了所有生物体的步调。
佩辛格最想知道的是,地磁场变动会对脑部产生哪些影响?苏联科学家早已发现,太空天气同样可以影响神经过程。亚塞拜然位于巴库已的国家科学院里的科学家曾经用一种特殊仪器,持续侦测一小批志愿者的心脏和脑部的电活动,然后把结果对比于地磁场的韵律。
他们发现地磁活动对脑部的运作有着强烈影响。在磁风暴期间,脑电波放大器的读数会变得不稳定。地磁扰动还会干扰脑部某些区域的均衡,严重打乱神经系统的内部沟通,让自主神经系统的某些部分变得过分活跃,又让另一些部分变得太不活跃。
太阳活动亦可影响到心灵的均衡。佩辛格发现,太空天气愈不稳定,因为神经失调而住院和企图自杀的人就愈多。地磁扰动看来也与一般精神失调的增加有正相关。本来就患有精神疾病的人,在磁风暴的期间会更加激动不安。
佩辛格也好奇地磁波动与癫痫发作之间的可能关系。事情的绿起是,他同事神经科学家泰德?默菲向他披露,自己从小有颞叶癫痫症,碰到癫痫发作,常常会有 灵魂出窍体验。有些数据业已显示地磁活动的增加与癫痫的发作有相关性。癫痫的发作有可能是地磁扰动所引起的吗?佩辛格决定在动物身上研究这种可能性。他给 一批白老鼠注入氯化锂——匹罗卡品一种可以引发类似癫痫症状的药物〕,然后以人工方式模拟地磁活动,并渐次升高激烈的程度,以看看老鼠的反应。结果发现, 高于某个门坎的地磁活动,很容易引发老鼠的癫痫。每当地磁活动超过二十奈米特司拉,癫痫发作频率会更高。
然后,佩辛格又发现,癫痫猝死症和婴儿猝死症都与高地磁活动有关。旦这一下子,所有看似不可解释的死亡有了全然理性的解释,那就是体格较弱的人容易成为太阳无休止活动的牺牲品。
强烈地磁场似乎也深深影响着学习,不过往往是好的影响。增强的地磁活动可以强化记忆,例如暴露在地磁场的老鼠学会走迷宫的速度会更快。太阳活动的大幅 波动对人类行为与表现还另有微妙影响。心理学家狄恩,雷丁曾研究地磁场对打保龄球的影响。他记录下经验丰富的保龄球手在一段时间内的比赛表现,然后与同一 时期的地磁活动相互对照。他发现,如果保龄球赛的前一天发生大幅地磁波动,球手的成绩比之平常会较不稳定,平均得分比正常时候的差距甚至可达41%。另一 个研究也证明了,地磁变动愈大的日子,交通事故与工业意外也愈多。这其中最重要的变量显然是地磁活动的大幅变动:不管是从激烈转为平静,还是从平静转为激 烈,都一样。
虽然会有周期性的不稳定,生物体每天暴露在地磁活动的起伏下也许仍属必要。位于索非亚的保加利亚科学院“日地影响力实验室”曾经在苏联和平号太空站上 进行过一个实验,研究接触不到地磁场对航天员会有什么影响。研究者用一个直径六公尺的不锈钢减压舱制造出“地磁真空状态”,让七个健康的年轻航天员住进舱 内,严密监测他们的生理反应。结果发现,他们的脑波活动明显变得紊乱,睡觉也较不安稳,进入熟睡的时间比较少。
与地磁场保持接触也许是神经系统维持均衡所不可少的。事实上,地球的微幅磁场摆动可以深深影响到身体的两大引擎:心脏和脑部。
佩辛格继而发现其它对人类产生影响的地球物理效应。各种电磁和地磁现象(不管是因为地球板块移动、地震或异常高的降雨量造成),全都可以刺激脑部的某 些区域,使之产生幻觉。在一九六八年与一九七一年间,埃及有超过十万人声称他们在蔡敦一家教堂目睹圣母马利亚显灵。当佩辛格检视同一时期该区域的地震活动 时,发现地震频率异常地高。有时,电磁效应是人为的。有一次,佩辛格碰到一个有初期脑瘤的天主教女信徒,对方声称自己每晚都会看到圣灵降临。经过一番研 究,佩辛格发现了神迹的源头,原来是女信徒放在床头的电子闹钟作怪,因为有脑瘤,她比平常人更容易受闹钟的电磁波影响。
佩辛格开始想办法在实验室里复制地磁扰动的效应。他的同事史坦?科伦帮他改装了一顶摩托车安全帽(故称之为“科伦帽”),安全帽可以向着精确方向放射 出非常低频的复合磁场(辐射量大约相当于一部手机)。受测者被请到那个地下音响室(经过改装以隔绝电磁“杂音”〕,戴上安全帽。一打开安全帽的开关,受测 者的脑部就形同暴露在强化后的地磁活动中,会发生神经模式的转换。
经过一段时间的实验后,佩辛格发现了一种模式。受测者的脑波会与复合磁场产生共鸣,即使关掉开关,这种同步性仍会持续十秒以上。经过一番摸索后,佩辛 格得知脑部最易受电磁和地磁影响的部位是右边的颞叶。如果向着右脑半球放出”一个低强度(一“微特司拉”)的脉冲磁场,脑波就会放缓至α频率。但只有右脑 会这样。
我们的“自我感”和“他人感”同时存放在两边的颞叶,但以左脑的颞叶为主,那里也是语言中枢。若要运作正常,左右颞叶必须和衷共济。这种和谐一旦被打乱,脑子就会产生幻觉,感应到另一个“自我”。正如佩辛格的实验显示的,刺激右颞叶能让人产生神秘体验。
如果在同一时间用磁场去刺激杏仁核,就会在体验中加入强烈情绪,就像人在降灵体验时感受到的一样。佩辛格又发现,如果先刺激一边的杏仁核后再去刺激另一边的,将会让情绪高度复杂化。
透过刺激颞叶,受测者看得到神明现身或感受到灵魂出窍,甚至会产生撒旦的幻觉。至于产生什么样的体验,很大程度与受测者的个人背景有关:童年生活不愉快的人右颞叶通常比较敏感,容易看到恐怖场面,有负面体验。较快乐和左颞叶较敏感的人,则比较容易看到神灵和仙境。
这让佩辛格很想下一个结论:所有降灵体验不过是地磁活动引发的幻觉。但有一个事实他却未能解释:超感官知觉能力和其它特异能力似乎因特定类型的地磁活 动而加强。当地球处于“平静”状态,即地磁活动较少时,心灵感应和超感官知觉的事例就会增加。即使微量的环境因素改变(从天气到太阳系统的小幅变化),似 乎都可大大影响超感官知觉能力或遥视能力。隔空移物的能力则相反。而地球能量激烈变动时,意念的力量便有所增强。
一九七〇年代,佩辛格与知名超心理学家史坦利,克里普纳合作(后者当时是纽约迈蒙尼德医学中心“睡梦实验室”主任〕,研究地磁活动对睡眠时心灵感应能 力的影响。当时,克里普纳已经把一个测试熟睡梦境中遥感、遥视、预知能力的实验打磨完备。他们把志愿者分为两两一组。当一个睡觉时,另一个在其它房间里全 神贯注看一幅图画,并努力用意念把图画内容“传送”到睡眠者的梦境。睡觉一方醒来后,将详细描述自己做过哪些梦,让研究者判断有没有与被传送的图画相似之 处。
佩辛格和克里普纳发现,受测者的表现在某些日子比较好。对照同一时间的地磁活动纪录,他们发现受测者在地磁活动相对平静的日子最能梦见图画。
地磁活动也能强化人在梦中的预知能力。著名的预知大师亚伦?沃恩(能极为详细地在梦中预见未来。他每天把梦境写在日记,以便日后验证。沃恩有一次梦见 甘乃迪总统遇刺,时间就在事发两天前。研究人员对照了沃恩的六十一个预知梦和做梦那些晚上的地磁活动,发现在地磁活动明显比较平静的日子,沃恩做的预知梦 最精确。
在地磁平静的日子,自发性的心灵感应事例更多,遥视的精确性也会加强。佩辛格用一群夫妻做过一个超感知觉实验。他让夫妻分处两个房间,要他们看一张被 磁场笼罩的图片,再要求他们回忆一件以前分享给对方的往事。比较结果之后,佩辛格发现地磁活动最平静的时候,夫妻双方的描述最接近;反之地磁活动愈强,两 方的回忆就愈不相似。
尽管如此,两性对地磁活动的反应似乎大不相同。他发现,男性在地磁活动较高(高于二十奈米特司拉)时预感能力比较强,而女性则出现在地磁活动低(低于 二十奈米特司拉)的时候。另外,男性在地磁活动高的时候记忆比较精确,女性则在地磁活动低时比较精确。而就像克里普纳所发现的,薄边界的人特别容易有超感 官体验。
一段时间之后,佩辛格发现他可以用“科伦帽”的人工磁场来加强人的超感知觉能力。他的一个学生就是因为受过这种低频率磁场的洗礼,遥视能力大为提高。
一九九八年,佩辛格决定用他的“科伦帽”做一个终极测试:试着用它来干扰一位知名遥视者英格?斯旺的能力。他把斯旺邀来地下实验室。六十八岁的斯旺巨 细靡遗描述出几张放在另一个房间的照片,三两下就证明了安全帽对他完全不管用。不过,当佩辛格用复合磁场笼罩住那些照片时,斯旺的精确度瞬时骤降。这意味 着,斯旺是以波的形式接收信息(磁场可以轻易干扰波信号)。就像史瓦慈也曾发现的,人类所发送或接收的资讯都必然包含强烈的磁成分。
佩辛格提出的证据让我相信,地磁活动会影响我们接收量子信息的清晰度。但地磁活动也会影响我们发送信息的强度吗?这方面,克里普纳所作的研究提供了我 们一些线索。他想要测试“隔空移物现象最容易发生在地球‘杂音’最强的日子”的假设。为此,他和他的团队前往巴西,请异能者阿米顿已每天为他们表现隔空移 物奇技,然后再对比他的表现与巴西利亚地区的地磁波动有没有相关性。实验过程中他们也侦测和记录阿米顿的脉搏和血压。
克里普纳团队发现,阿米顿的隔空移物奇技与南半球的每日地磁指数有明显相关性。他大部分的神奇表演出现在三月十日至三月十五日之间,而那是三月地磁活动最频繁的几天。 在三月二十日那天,他什么也没有隔空取成,而那是当月地磁活动最平静的一天。
每次阿米顿发功之前,血压的舒张压与地磁“杂音”就会上升。这说不定反映出一个人的心脏需要先受地磁活动的影响,才能发送出可影响外物的信息。
有趣的是,就像爱的实验里的夫妻那样,阿米顿的隔空移物能力有时会预示着强烈的输入。有一次,阿米顿和研究人员在房间里,两面宗教雕饰突然凭空出现, 彷佛从天而降一样。事后,研究人员发现,雕饰后出现不久,该地区的地磁场强度陡然升高。难道人类有能力预知地磁强度的上升吗?如果可以,这种预知是否可以 加强一个人隔空移物的能力?
心理学家威廉,布劳德做过一些关于地磁影响念力的有趣实验。他找来远距治疗师,对人体细胞和其它人发送念力,然后把结果对比于同期间的地磁活动。就像克里普纳一样,他发现念力的成功往往是太阳引起高强度的地磁活动之时。
我们选择发送念力的时间时,除了考虑太阳活动,也应该考虑其它环境因素。包括佩辛格在内的科学家发现,在某些日子或一天里的某些时间,异能者的超感官 知觉能力或隔空移物能力特别强。发送念力的最佳时间是“地方恒星时”的中午一点左右。“地球恒星时”是根据地球与太阳以外其它恒星的关系测量而得。如果从 天空上观测,地方恒星时是一个地方的子午圈与春分点之间的时角 ,因此地球上每个地方的恒星时都与它的经度有关。另外,隔空移物能力在太阳风转强的时候也比较强,而太阳风的强弱大约每三十天循环一次。
能见低度与刮强风的时候都不是传送念力的理想时刻,因为空气中含有高比例的带电离子,当分子碰到足以让它释出一个电子的能量,就会产生离子。降雨、气 压和瀑布释出的力量会产生离子,大量空气迅速摩擦过陆地的时候也是如此——南加州的圣塔安娜风就是这样的风。不管是正离子还是负离子,带电量都等于一个静 电脉冲,而我们呼吸的空气是由数十亿的微细电荷构成。
“干净”空气每立方公分包含一千五百到四千颗离子不等,通常都是负离子略多于正离子。不过,离子极度不稳定。在我们工业化和高度居家化的生活里,空气 中充满着污染和人工物品所带来电磁波,让理想的离子数量激烈减少,也让正负离子的理想比例被扰乱。现在,除非是到户外活动,否则我们吸入的只是太低浓度的 离子以及太高比例的正离子。生活在这样的环境对我们的健康并不好,也不利于我们接收或发送念力。在加州和以色列进行的实验显示,不管是正离子还是负离子太 少,都会减少人脑α波的出现,而两者任一的浓度如果突然增加,则会导致急速、鲜明的脑波变动。
佩辛格的研究提供了大量证据,证明磁频率影响我们传输信息的能力,也影响脑部接收信息的区域。地球磁场的细微转变对心脏和脑部的影响最明显。许多指导 式精神交感活体系统实验和施利茨的爱的实验都证明过,这两个部位是人类传输信息的主要管道。检视过佩辛格的研究后,我开始把念力看成一种巨大的能量关系, 其中牵涉着太阳、大气、地球和生理的韵律。要有效传输念力,就得把这些能量考虑进来。佩辛格不但查出了传输念力的最佳“管道”,也查出了打开这管道的最佳 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