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医缓
医缓,春秋时期秦国人。据《左传》记载,鲁成公十年(公元前581年),晋国国君景公姬据(公元前599~公元前581年)生病,先叫桑困巫治疗。桑田通过占卜,认定景公的病,是遭晋景公杀害的晋国大夫赵同和赵括的鬼魂作祟所致。晋景公听说秦国有良医,就派遣使臣求医于秦国。秦恒公(公元前603~公元前577年)派遣医缓往诊,医缓即到晋国,诊景公病直言不讳说:“疾不可为也!”因为病程已发展到“在盲之上,膏之下”的晚期,而“攻之不可,达之不及,药不至焉,不可为也。”就是说,以砭石、针灸攻治已不可及,服食药饵医治,亦不能至,而医疗无能为力。从引“病入膏育”就成为一句典故与成语。
二、医和
医和,春秋时期秦国人。据《左传》、《国语。晋语》记载,鲁昭公元年(公元前541年),晋平公姬彪(公元前557~公元前532年)有疾,求医于秦国:秦景公嬴后(公元前576~公元前537年)派遣医和往诊,医和诊病后说:“疾不可为也,是谓近女室,疾如蛊,非鬼非食,惑以丧志”。就是说,平公的病已不能治好,因为近女室。惑以生蛊!平公问道:“女不可近乎”?得禁绝情欲吗?医和答道“节之”,要有节制和限度,还对疾病的机理做了阐释说,“天有六气,降生五味,发为五色,征为五声,淫生六疾;六气曰阴、阳、风、雨、晦、明也。分为四时,序为五节,过则为灾。阴淫寒疾,阳淫热疾,风淫末疾,雨淫腹疾,晦淫惑疾,明淫心疾。”并针对平公的疾病和提问,进一步解释说:“女阴物而晦时,淫则生内热惑蛊之疾。今君不节不时,能无及此乎?”
医和还把这话告诉了赵孟,赵孟不解地问道:“何谓蛊?”医和解释说:“淫溺惑乱之所生也,于文,皿虫为蛊,谷之飞亦为蛊,在《周易》,女惑男,落风山谓之蛊,皆同物也。”赵孟听了这话,亦称赞说:“良医也!”。
三、医呴
医呴,战国时期秦国人,事迹出于《尸子》,据说“为宣王割痤。为呴王疗痔皆愈。张子之背肿,命呴治之,遂愈。”从其所治疗的疾病来看,皆为外科疾思,医呴应是一位医疗技术高明的外科医生。
四、文挚
文挚,战国时期宋国人,洞明医术。事迹出于《吕氏春秋。至忠篇》,据说齐王田地(公元前323~公元前284年)有病,使人请文挚。文挚诊王病,根据病情决定采用心理疗法治疗,遂对太子说:“王之疾必可已也。虽然王之疾已,则杀挚也。”太子问:“何故”?文挚说,“非怒王,则疾不可治,怒王则挚必死。”于是,太子再三恳求说:“苛已王之疾,臣与臣之母以死争之于王,王必幸臣与臣之母,愿先生之勿患也。”于是,文挚应允、愿冒死为齐王治病,便与太子约期前往,而文挚故意不守信誉,三次失约,不按约期为王治病,使齐王很生气,当文挚见齐王时,又不脱鞋就上他的床,还故意践踏他的衣服,用很不礼貌的语言询问他的病情,使齐王气得不肯答言。文挚却反口出陋辞,以激怒齐王。于是齐王大怒,与文挚争吵起来,使其病遂愈,而文挚终为齐王所烹死。
五、秦越人(附:长桑君、子阳、子豹等)
秦越人约生于公元前5~4世纪,是战国时期的着名医学家,世称扁鹊。河北任邱人。一说为山东长清人。还有人据《陈璋圆壶》、《陈璋方壶》铭,及古陶文等,认为是临淄附近的郑阳人,秦越人生平事迹出于《史记》、《韩诗外传》、《战国策》、《说苑》等古代典籍。
秦越人约自公元前386年前后即“为人舍长”,随长桑君“出入十余年”,承长桑君授以《禁方书》,在诊断上,他以“切脉、望色、听声、写形”针药并用、综合治疗虢太子的“尸厥”证成功。虢君感动他说:“有先生则活,无先生则捐弃沟壑,长终而不得反!”遂“名闻天下”。他以砭石弹刺,治疗秦武王面部痈肿成功。秦国太医令李醯“自知技不如也”,而使人刺杀秦越人于秦国。
秦越人过邯郸,闻贵妇人,即为带下医;闻周人爱老人,即为耳目痹医;来人咸阳,闻秦人爱小儿,即为小儿医;随俗为变。游历了今山东、河北、山西、河南、陕西等省的广大地域。从事过内科、外科、妇科、五官科、小儿科等多学科的医疗工作。精通汤液、针灸、砭石、熨帖、按摩、手术等各种技术。体现了为广大民众解除病痛的优秀品格。
在诊齐恒侯病案后,司马迁对秦越人评价说:“使圣人预知微,能使良医得早从事,则疾可已,身可活也。人之所病,病疾多,医之所病,病道少。故医有六不治:骄恣不论于理,一不治也;轻身重财,二不治也;衣食不能适,三不治也;阴阳并,藏气不定,四不治也;形微不能服药,五不治也;信巫不信医,六不冶也。有此一者,则重难治也。”
三个病例说明,在危重病患面前,秦越人敢于承担风险,当“天下尽以扁鹊为能生死人”的评论出现时,秦越人则实事求是他说:“越人非能生死人也,此自当生者,越人能使之起耳。”这是一种科学的态度。
秦越人在医学上的成就。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
1、经络脏象方面:秦越人提出病邪沿经络循行与脏腑的深浅,由表入里传变。他说:“若太子病,所谓‘尸厥’者也,夫以阳入阴中,……,中经维络,别下于三焦膀胱。是以阳脉下遂,阴脉上争、会气闭而不通,阴上而阳内行,下内鼓而不起,上外绝而不为使。上有绝阳之络,下有破阴之纽,破阴绝阳,色废脉乱,故形静如死状,太子未死也,夫以阳入阴,支兰藏者生,以阴入阳,支兰藏者死。凡此数事,皆五脏厥中之时暴作也。良工取之,拙者疑殆!”秦越人所说的是足阳明胃经“下膈、属胃、络脾”的循行与脏腑的关系:“别下于三焦膀胱”,即手少阳三焦经“下膈,属三焦”的循行与脏腑的关系:或足太阳膀胱经“络肾,属膀胱”的循行与脏俯关系“乃使弟子子阳,厉针砥石,以取外三阳五会”,即是沿足阳明胃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太阳膀胱经的循行,循经取穴,进行针刺治疗,抢救了垂危病人。
2、四诊合参方面:秦越人“特以诊脉”为其专长,而有“至今天下言脉者,由扁鹊也”之美誉。齐恒侯田午一例,则是全凭望色观察分析病情的发展过程,正确判断齐桓侯的发病机制,即从腠理侵入血脉,继入肠胃,再入骨髓,说明了秦越人在望诊上的造诣。由于秦越人充分掌握了诊断方法,在诊断学上能言病之听在,闻病之阳,论得其阴;闻病之阴,论得其阳。病应见于大表,不出千里,决者至众,不可曲止也!
3、辨证论治与综合治疗方面:虢太子的“尸厥”证,秦越人“乃使弟子子阳,厉针砥石,以取外三阳五会”,把病人从昏迷中抢救过来。然后“乃使弟子子豹为五分之熨,更以八减之齐和煮之。以更熨两胁下”,为病人进行保温治疗,促使病人很快恢复到能够自己“起坐”。再“服汤二旬”,以“更适阴阳”,使病人恢复健康。秦越人和弟子子阳、子豹等,综合应用多种疗法,成为中国医学史上进行辩证论治和施行全身综合治疗的奠基人。
司马迁对秦越人在中国医学上取得的卓越成就作过高度评价,他说:“扁鹊言医,守数精明,为方者宗,后世循序,弗能易也。”表明秦越人对中国医学的形成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秦越人以卓越的医疗技术和高尚的医德医风,在广大民众中树立了崇高威信,使广大民众产生了无限的敬仰,在全国各地为秦越人建立的纪念性墓祠之多、历史之悠久、规模之宏大,是历史罕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