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何处是寻常?
桶底脱时大地阔,
命根断处碧潭清。
好将一点红炉雪,
散作人间照夜灯。
希望的灯,
照映了,
药师古佛的琉璃光。
生命的花朵,
闪烁着,
无量寿佛眼中的灵耀。
光明照亮了我的心,
灵耀扬起了我生命的帆,
我惊喜看出,
何处是波罗蜜,
在无量寿佛的殿堂,
亮丽的毫光中,
我看到希望,
映在童稚好奇的明眸,
泛起天真烂漫的欢颜。
我看到希望,
闪烁在晨曦的露珠里,
化作生死何处是寻常?
红尘生活中,能让我们安静下来,反观自照,见微知著,通常是些类似疾病之类的痛苦的事物。如雷雨后彩虹般。一沙一世界,一病一天堂的生命境界,本身是美丽自足的生命,无须添加任何形上意义以增益它的价值,但从简单中发现壮阔,从平实中洞悉奥义,再回到不损不益的本身,去亲近它的本来面目,却是观照生命的那颗心,漫长乃至血泪斑斑的智慧之路。
涵养一颗清净灵敏的心,触目遇缘都是心光,在浮晃交错的心光中,优游任运,得大自在,就是禅之一瞥。当这抹随缘观照的心光,和一朵花相契、融合,瞬间完成一个如如之境,那圆满、美丽的当下之味,就是生命的况味。而对这种味道的感知从朋友宏慈的身行中感触犹深。
宏慈近日出版《医行天下》,嘱我为他的书写几句寄语之内的话,备感惭愧,我乃红尘一浪子,蒙佛祖慈悲,摄入释门参学,业深慧浅,始终不得要领,宏慈虽为后学,有累劫世的福慧资粮,实为龙相根器。宏慈西学归来,游戈于国际资本市场,成就非凡,有著作《股色股香》为证,宏慈敢于革新人生,放下自我,他为了求证生命真谛,以医方明为入门,谦虚行学参访于大江南北,以文字般若、眷属般若、智慧般若为方便接引有缘,解救众生病苦,从宏慈的身行中让我感受到什么是“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从宏慈的语言文字中我似乎听闻到一种来自于般若海的声音……
在大千世界中有一种透明的声音,曼妙清凉,从一切有情无情身上流泻出来,你能听见吗?在娑婆世界中有一种语言超越世间的听觉,深沉辽阔,大音希声,从一切生命物命心中发抒出来,你能听见吗?
这是洞山良价心中的疑惑,耿耿然,如胸中的垒石。他拿这个胸中块垒,去参访名师,去叩那些生命的晨钟,期望一叩,胸中块垒顿时崩解,心地豁然开朗。四处云游,他带着生命的疑惑,成为逐智慧而居的牧心人。他参访过许多名师,如南泉,如沩山,到处问:“如何是无情说法?”“如何是无情说法?”他也如此叩问云岩禅师。“无情说法,何人得闻?”洞山问。云岩回答:“无情得闻。”他又问:“和尚闻否(那你听得见吗?)”
云岩答:“我若闻,汝即不得闻吾说法。”他又问:“何故不闻?”云岩禅师就把手上的拂尘竖起来,问洞山:“闻否?”他回答:“未闻。”云岩禅师就说:“我说,汝尚不闻,何况无情说(我说法你都听不见了,何况是甚深微妙的无情说法呢?)”洞山再问:“无情说法,有何典据(无情说法,经典上有记载吗)?”云岩回答:“汝不见《弥陀经》中:‘水鸟树林,皆演法音’?”洞山良价禅师言下疑云大开,就写了前面这首诗偈,颂赞这场智慧的问答。无情说法,实在是太奇妙,太不可思议了;如果用耳朵聆听,根本难以领会,直到你学会用眼睛去听,才能了解其中的奥秘。
法国诗人蓝波在《母音》诗中说:“声音是有颜色的。”洞山良价禅师则说:“颜色是有声音的。”蓝波是说,声音能引起人对颜色的联想;因此,在他听来,是黑色的,是白色的,是红色的,而则是绿色的。而洞山良价禅师是指,从万事万物身上,都可以听到曼妙的法音;这种透明的声音,是要用灵魂的眼睛去听,用心直观,而不是用耳朵、用世间知解去领略的。
这种用眼睛听的声音,在云岩禅师忽然竖起的那把拂土,在水鸟树林,在山河大地的万事万缘中,流畅自在地诉说着。这种无情说法,唯有胸中无疑的人能倾听。
溪声尽是广长舌,山色无非清净身。当我们明心见性,达到内外一如、心物合一的境界,我们便能从任何微细的事物,获得智慧的启示。安静地看一瓢水,可以听到它演示的清净义,请汲来柔润自己的心田;细致地看一朵花,可以听见它宣说的庄严义,请掬来美化自己的生命。这就是奇妙的无情说法,万事万物,无时无地,不在百般譬喻、殷勤示教,你听见了吗?那透明的声音,辽阔深沉,无所不在——你看见了吗?
佛说“人身难得”,因此,关爱生命成为佛修者人人必须具备的品质之一。这不仅仅表现在关爱一切众生上,而且佛教的最终目的是要普度一切众生,使其开启智慧,明心见性,得证佛道。养生的目的应包括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这两个方面,而佛教的一切修证行为恰恰就包涵了这两点。以佛家的观察,一个“病”字,可分出人间的凡圣。天台宗祖师智頭,世称智者大师,在《摩诃止观》中对此有过归纳。智者大师说,患者以疾病为因缘,升起、变造、归入各自不同的法界。法界者,法指万法,界谓分界。天台宗以地狱、饿鬼、畜生、阿修罗、人、天、声闻、缘觉、菩萨、佛等十界,为十法界。十法界可简单地理解为十种不同的心理状态。禅宗六祖慧能大师说:“毒害是恶龙,虚妄是鬼神,尘劳是鱼鳖,贪嗔是地狱,愚痴是畜生。”
“如为病故,退失本心,弃废禅定,诽谤三宝,不惟先罪招祸,而言修善无福,起大邪见;又惜身养命,鱼肉辛酒非时无度;或病差(愈)身壮,五欲恣情,善心都尽,恶业炽盛。起上中下罪,是为因病造三恶法界。”三恶法界,即地狱法界、畜生法界和鬼法界。地狱法界,指犯上品五逆十恶,受寒热叫唤苦的最下境界。鬼法界,指犯下品五逆十恶,受饥渴苦的境界。畜生法界,是犯中品五逆十恶,受“吞啖火戮苦”的境界。身经大病,却不能警醒,反而错上加错,这种类型的人不占少数。
“若人自念,此病困苦,皆由往日不善折致,深生惭愧,不敢为非,虽婴困笃,而善心无改。起上中下善,是为因病造三善法界。”这种状况最为常见。三善法界,即阿修罗法界、人法界和天法界。阿修罗法界,是指行下品十善,得通力自在的境界。人法界,是指修五戒及中品十善,受人中苦乐的境界。天法界,是指修上品十善及禅定,生于天界,受静妙乐的境界。以此为分野,前面是凡,后面是圣。这一病字,不仅分出了凡圣,还引出超凡入圣的无量法门。“若遭疾病,因怖畏生死,知此病身,酬于前业,若构生死将来流转,复何穷极,苦集危脆,世世相随,为之受恼,当求寂灭无相涅槃。是为因病起声闻法界。”由于疾病,很多人就走上了求索之路。声闻法界,为了入涅槃,依佛声教,修苦集灭道四谛观法的境界。
有身必有病,释迦牟尼佛也曾有过病患。《大智度论》卷十一说:“佛人中生,受人法,寒热生死与人等。”现在的问题是,生病后,应不应当求医问药。这使很多修行都发生了困惑。因为有些附佛外道打着佛教的旗号,不准生病的信徒看病吃药,使许多人误认为佛家排斥医药。其实,佛教从不排斥医药,而且释迦牟尼佛生病时,带头求医问药。《四分律》卷第四十有如下的记载:“尔时世尊患水,语阿难言:‘我患水,欲得除去。’时阿难闻世尊言,往王舍城,至耆婆所语言:‘如来患水欲得除之。’尔时耆婆,与阿难俱往佛所,头面礼足却住一面,白佛言:‘如来患水耶?’佛言:‘如是。耆婆,我欲除之。’”世尊是佛的十大名号之一。释迦牟尼佛患水大病,请耆婆医治。耆婆是古印度神医,有如我国的扁鹊。
《十诵律》卷三十八记载了另一个事迹:“时世尊患风脊痛。时药师教言:‘酥油涂身,涂身已,槽盛暖水入中卧。’佛语阿难:‘暖水著槽中持来。’阿难受教,槽盛暖水来。时佛酥油涂身入中卧。卧已病得除愈。佛以是事集比丘僧,语诸比丘:‘从今听若有风病以酥油涂身暖水中卧。’”佛、菩萨善能分别病相,晓了药性,治疗众病,被尊称为大医王。《大智度论》卷二十二的比喻非常形象:“佛如医王,法如良药,僧如瞻病人,戒如服药禁忌。”“瞻病”是看护病患之意。佛医的精华,就在于所开的法药上。妙法能医众生之苦,能医众生心病,故称法药。智者大师在《摩诃止观》卷第六(上)中说:“病相无量,药亦无量。
近代,弘一大师和太虚大师等,都不失时机地大力弘扬药师的经法。弘一大师认为,药师如来法门深契时机。每与人谈及药师法门时,大师常说如下四点:一维持世法;二辅助戒律;三决定生西;四速得成佛。“佛法本以出世间为归趣,其意义高深,常人每难了解。若药师法门,不但对于出世间往生成佛的道理屡屡言及,就是最浅近的现代实际上人类生活亦特别注重。如经中所说:‘消灾除难,离苦得乐,福寿康宁,所求如意,不相侵陵,互为饶益’等,皆属于此类。就此可见佛法亦能资助家庭社会的生活,与维持国家世界的安宁,使人类在这现生之中即可得到佛法的利益。或有人谓佛法是消极的,厌世的,无益于人类生活的闻以上所说药师法门亦能维持世法,当不至对于佛法再生种种误解了。”
当我们觉得一样东西重要,甚至迫切需要时,我们通常是快失去它了。例如空气,平常健康的人,倘徉在无色无味的空气中,几乎忘了它的存在,因为它自然辽阔得不现任何相,却有生命处必有它。等到我们要用氧气筒帮助呼吸,不是内在生命机能出了问题,就是在外太空。道与空气,有许多奇妙的相通处。在最理想的状况下,是民日用而不知,每天接受它的照顾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它的存在,轻松自然,没有负担。当我们觉得有道可修,有法可求,已经落入比较紧张、有所期待的次一等情境。这种有所求的心情,是源于内在生命机能的不圆满,就像生病的人才要戴氧气罩;已经大彻大悟的人,就像呼吸畅达的人,他何必多戴一个氧气面罩来牵手绊脚?
老子说:“圣人不死,大盗不止”。也是在说,当仁义道德需要圣人大声疾呼,极力提倡的时候,必然是大盗横行的黑暗时代;世界清平的时候,大家羲羲乐乐地生活,那时又何必刻意强调仁义道德?那时不必彰扬圣人的可贵,也不必指责大盗的罪恶,因为连善恶对立的观念都泯没不见了,那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
不读《黄帝内经》、《易经》者,不知人身,医生甚至更无知。前几年,有位医学家获国际大奖,她论述了药物治病主要是靠人体本身的免疫机能,药物只是起了辅助和激发作用。这是中医的基本浅显道理,居然也能在世界医学的大雅之堂夺标,可见当今医学因为片面而导致的贫乏和低能!如果不知人体有“精气神”的运用,那么医学家们所理解的人体只是一具活行尸罢了,把人有形和无形的两面完全肢解了。万事万物,“有”乃为之器,“无”乃为之用。犹如电子计算机是载体,主宰其运行的则是电和程序。人体实质上是“精气神”在主宰着诸如血液等有形质,而有形质又是其载体和利用。中医论述无形气的奥妙,故不为常人所能知;西医论述有形质的现象,都是徼然显明的,故易知。因此西医长于手术,中医则长于功能性的病变。当今许多西医人物拼命排斥中医,其根源在于崇尚自己的实验认证法,无法理解中国古人的大智。试想,中医流传几千年,治愈许多人,见于史籍的数不胜数。若其根本的理论基础都是子虚乌有,这一切岂不是天方夜谭?
中医与科学的关系问题,困惑学术界一个多世纪。有人说,生死与爱情是文学的永恒主题,而生存与健康则是人类的永恒主题。近年来,随着现代生物医学模式缺陷的不断显露,以及与人类保健医疗需求的矛盾激化,中医问题已经日益引起人们的普遍关注。中医是医道,而不仅是医学。道不是指道家,也不是指道教。《黄帝内经》出现“道”字269次,多以本原、过程的概念出现。而“学”字6次,只以学习、学问的含义出现。《素问》有言:“子知医之道乎?”并谓:“医道论篇,可传后世,可以为宝。”中医是中华民族的大智慧,不是“朴素”“自发”的原始哲学,更不是人体科学与疾病医学。生命的存在方式为神气形,而不仅仅局限于人体结构。神为本,气为用,形为器。中医的认识领域包括过程、枢机与结构,但主要是生命过程与枢机,而不是人体结构与功能。“素问”就是生命过程的问对,“灵枢”就是生命之神的枢机。中医是过程之道,而不仅是结构之学;中医是演化之道,而不仅是存在之学;中医是生命过程演化方式之道,而不仅是人体结构存在形式之学。“道”可包容“学”,“学”不可替“道”。
中医的思维方式包括感、知、悟,但主要是悟思与感思,在知思范畴的辩证思维与形式逻辑为推理工具的现代医学明显不同。中医的求索方法主要是取象比类,从容综合;而不是还原实证,定量分析。中医的实践目标是促进人的生命过程的自主实现、自由发展与自行和谐,而不是干扰、替代或取消人为所能了解的部分生理功能。人自己拥有调理一切失和、化解一切疾病的本能。中医摄生与治人就是调动这一本能。中医是治人之道,而不仅是治病之学。人为本,病为标。病态过程与生命过程是不可分割的。对待疾病应像我们对待孩子一样,要善待、引导、教化他们,而不是杀死、战胜、消灭他们。
中医不仅是所谓“应用科学”,更是生命之道与自然之道,也是文化艺术与社会之道。《黄帝内经》营造了梦幻般诗情画意的氛围,为实现人类心理的协调与精神的和谐,提供了天人和通的文化背景与形神兼备的艺术境界。上医医国,中医医人,下医医病。医道通于天道,亦通于人道。关于医道的社会原理及其应用,虽然常被人们用“自然科学”之剑来横加斩杀,但是中华医道自然、生命、社会大一统的原理,却永远是人类精神本性的光辉展现。
古人说:识文断字方可为医,身心安歇是福康,人生只要让身心处在一个轻松自然的如如之境,像在辽阔的空气中;也无所谓进步或退步了,因为进步或退步都在道中。行亦禅,坐亦禅,语默动静体安然,日子怎么过都好,触目遇缘都是妙喜清欢。那时,就让自己做一个绝学无为闲道人,优游任运去。这就是万事无如退步休,本来无证亦无修。的境界。修到无修,证到无证,才是无上境界。譬如登山,已经到了山顶,自然不必再气喘咻咻地一意向上,只要清风为梳、白云拂袖地休息片刻,就是生命至美的滋味了。
了悟生命意趣的人,真正的大事都转到寻常淡泊间,在简单的生活情节中,发现道的至乐。想要让温柔的月光多流泻室内吗?那就把窗帘卷高一点;想让秋色泼洒得更灿烂吗?那就把黄菊种深一点,想让身体健康吗?那就让我们冲破五欲六尘的束缚,生老病死寻常事,为什么要看那么神秘呢?
释新德合什(乐后圣)
于西山狮乐兰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