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裕是我们浏阳中药资源普查队的绝对主力。他全程参与过第三次全国中药资源普查,从事过数十年中药材收购工作,对中草药的熟悉程度在浏阳境内无出其右。有了他的参与我们的普查工作就奠定了成功的基础。我们都称他为刘老师。
说起请到刘老师还真是幸运。2012年年初接到通知,我市被遴选为全国第四次中药资源普查试点县,由中医院牵头。接到任务,我们药剂科就开始物色合适人选,很快就打听到第三次中药资源普查浏阳普查队的成员。第三次普查是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当年的队员到现在年龄都不小了。通过多方打听,大多都联系上了,而且几位前辈爽快答应了,还说可以适应上山采药,这让我们喜出望外。不想第二天就接到他们家属打来的电话,说家里有各种特殊原因,不能帮忙之类的话,又让我们大失所望。我们会认草药的人不多。就在我们一筹莫展时,刘宗裕老师亲自来到我们办公室,说尽管家里不同意,他还是说服了亲属,他说中药是他热爱的事业,就算将他留在家里他的心也会想着到野外采药的事,儿女和老伴拗不过他,终于同意。
业务熟。有了他的加入,我们很快就搭好了班子,开展野外调查。我凭着多年前的中药学、鉴定学的知识和几次野外实习的经验,也认识不少草药,哪知一到大自然马上就变成了小学生。我们一些队员总是喊得刘老师团团转,问这是什么,问那是什么,刘老一一告诉我们。因为植物太多,有些品种问三四遍他也从不嫌麻烦。这让我们在较短的时间内就认识了很多的常见草药。刘老的经验让我们少走了好多弯路,他的安全知识让我们这个队伍没有人员受大伤,他熟悉植物习性让我们采集药材时有的放矢。他熟知各种药材的生长采收季节,保证我们不会错过完全标本的采集时节。最为难得的是,刘老对浏阳地域内的珍稀罕见品种非常熟悉,为我们节约了很多时间,采集标本时只要直奔主题,大多时候我们都能探囊取物般采到标本,这种感觉真是爽。
故事多。刘老有过数十年的中药材收购和种植经验,他的故事就象他的满头银发,数也数不清。他到过甘肃向“天麻之父”学习过天麻的家种培植,他培育过单个一百七十多市斤的大茯苓,他活捉过二十多斤的小豹子,他组织驯养过梅花鹿。我们坐车有他的故事相伴都感觉不到旅途的疲惫和寂寞。在任何一个地方停车,刘老都能随手指出附近的故事,他能随意说出一个药品讲一个有关那种药物的传说故事。
最敬业。按理来说作为一名老前辈,他只需指导一下采药,需要时帮助辨认一下品名就足够。但他总是身先士卒,有时是一根棍子一把刀,有时是做样方的工具袋,有时是一把锄头,有时是标本采集箱,反正总不是空着手。一次到一个叫祖师岩的地方,因为路程太远,又是全部的陡坡上山路,太阳并不厉害,但每个人都全身汗水湿透,疲惫不堪,刘老没有说任何要停下来的话。直到回家的第二天,他对药剂科主任说:“昨天我真的走不动了,但是普查队是一个整体,不能因为我拖累了大家”。我们听到都非常内疚,以后都尽量不安排他这么重的任务。普查遇到不认识或者不能肯定的品种是非常多的,刘老也不例外,他总是实事求是,对于他也不是很确定的品种,总要加上一句“这个品种我也不能肯定啊。”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总是晚上回家还要戴着老花眼睛认真查对,还不得不与他的孙女争电脑,他要用电脑来查对药用植物图片,为了争取更多时间他没少费心思与他的孙女协商。每当查对清楚了,第二天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我们“报告”。
普查任务还没有结束,刘老师的心里有一个整体账本,总还记得提醒“呃,最近辛夷花要采了,去年没有采。”“夏天无去年过了时节今年要记得哦”。什么标本上次坏了要补充,有多少个品种没有采到完全标本,什么品种还缺了份数。他成了我们的大管家。他是第三次普查的老队员,参加第四次普查他还是主力,若有第五次普查,刘老恐怕不会再跟我们上山了,到时候只怕我们也如他一样发如银丝了吧,我们还会象他一样“老夫聊发少年狂”,追随中药事业而跋山涉水吗?刘老您就是我们的老师。正是有一大批像刘老师这样矢志不渝的中药资源普查队伍,我坚信全国第四次中药资源普查必能取得好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