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德国开拍打拉筋Party之际,收到曾经参加体验营的一位学员短信,告知在动车上用拍打急救了一个病人。随后她发来整个事件的过程。我想起几年前在去加拿大的飞机上用针灸冒充医生急救患者的过程。那是我还不知拍打,所以最快只能用针灸,现在有了拍打,疗效比针灸快得多,好得多,可惜很多医生因为是医生,所以还放不下针灸、药物的医疗行为。
用拍打这种非医疗行为人人皆可为之,为何非要舍易求难呢?
萧老师:
您好!6月9日晚不知您人在德国,发短信给您,叨扰了!最近看您清瘦了不少,想来是天气炎热,您又四处云游,望保重身体!将当日所经之事记录下来,发给您,还望老师指点一二!
高铁动车上的一次“非法行医”2012年6月9日晚上19点左右,在郑州开往西安的高铁动车组上,我坐在3#车厢里正沉浸在《回归当下的旅程》一书中。这时,“和谐号”广播里传来列车员急切的声音:“2#车厢突然有位乘客出现不适,列车上如有医生,请速来2#车厢帮忙救治!”列车员不停得再反复重播,呵呵,看来本次动车组上没有白衣天使同行啊!我听着听着,有点坐不住了,放下手中的书,准备去看看,能否帮上忙。悄悄起身,将随身行李托付给身旁的同事,说了声:“嘿嘿,我去个洗手间。”因为洗手间就在2#车厢。我得找个由头好去一看啊。
呵呵,说句心里话,这是心虚的表现,怕熟人笑我自不量力。来到2#车厢,见车厢顶头左侧座位前围了一群人,挤过去,小声问列车员:“请问,哪位是病人啊?”话音未落,列车员就快速地转过身来,盯着我:“你是医生?”我心一虚,有点底气不足的回答:“不,我不是医生,但我学过一点中医”不等我介绍完自己,小姑娘就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不由分说的拉到一男乘务员面前,说:“列车长,这有一个会看病的!”帅气的列车长如释重负,语重心长说:“同志,太好了!您快去看看这位小伙子吧,他突然双腿不会动了!”
我心里一惊,啊!这么严重,难不成是肌无力!而且还是一男的!完了完了,这回逞能逞扯了。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强打精神,迎难而上了!(呵呵,咱不能让现场的人民群众失望啊!)我小心翼翼的走到病人面前,细细打量,斜靠在坐椅上的是一位黑黑壮壮的小伙子,三十出头,面色发红、精神萎靡,一副六神无主惶恐状。我俯下身子,轻声问他:“先生,您哪里不舒服?可以跟我讲讲吗?”。他抬起头来,无助得望着我,有气无力地回答:“我的两条腿突然不能动了。”我接着问“具体是哪个地方,您能指给我看看吗?”他抬起手来,指了指两条大腿正面的的部位。
这时,围观的旅客就开始纷纷发言了,有人说:“这叫中风,俺那嘎达有人得过”。又有人说:“几说得不对啦,这是偏瘫啦,母们那地方有人得过啦,母积到的拉。”呵呵,再回头看这位得病的仁兄,直接脸都由红变绿了。我赶忙向列车长求助,请他维持现场秩序,一切闲杂人等都请回位禁言。列车长真是威力大,刚还围得水泄不通的人墙立刻烟消云散,空气也好多了。我深吸一口气,稳了稳神,又弯下身来接着问那位患者:“您以前有什么既往病史吗?或是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您好好想想”
小伙子一脸无辜,可怜兮兮的说:“我以前没得过啥大病啊,身体挺好的,昨天就是在外边跑热了,回家后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凉快了一下。今天上午就有点不舒服,下午临上车前量了个血压,血压有点高。”哦,我明白了。这两天室外都是三十六七度的高温,那一盘凉水浇得可真够狠的啊!心里有点谱,我就轻松起来了,笑着对他说:“呵呵,是啊,您的身体一向都很好,所以您不用紧张,您这不是啥大病,您不用害怕的。”“真的吗?”
小伙子提高声音,半信半疑的问我:“可我的腿没知觉了啊,这还不是大病啊!”说到最后他声音里已拖着哭腔了,呵呵,看来,在我没来之前,他让周围七嘴八舌的热心人吓坏了。我看着他,收起笑颜,一字一句郑重对他说:“请您相信我,比您这种病严重的,我都治好过!您要放轻松,别紧张,越紧张您的病好的越慢。”“是,医生,我听您的话,我不紧张,可我心里很难受。”他边说边指着自己的心口。这时,有一位戴眼镜的斯文学生走了过来,向列车长介绍自己,是一名四医大的学生,看能不能帮上啥忙。当大学生听说患者血压有点高,就请列车长把急救箱里的血压计取出来,给病人量了个血压,测了个心跳。检查完毕,四医大回过头来对我说:“血压140-90,有点高。”我赶忙一脸崇拜状的点点头。心中却腹语到:“这还用量啊,您瞧他脸红成这样,肯定是急火攻心,血压不高才怪呢!”呵呵,科班出身的医务人员来了,我这杂牌军只有先靠边站了。“四医大”问列车长,有没有降压药,列车长回答没有。大学生一脸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瞅着“肌无力”。
这时,有位旅客送来一板降压药,“四医大”拿起药看看成分后,又把药片递给了我。呵呵,这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嘛,您都没处方权不敢给患者随便吃处方药,我一小会计给病人喂药吃,这简直就是一个非法行医的典型啊!我一边将药还给旅客,一边回过头笑着对“肌无力”说:“您不是高血压引起的没知觉,所以吃降压药没用的!”“小伙子眼睛直挺挺的盯着我,等着我的下文。我重新走到他的面前,坚定的说:“我可以用拍打穴位的办法给您治治。我治过您这种病,它是能治好的。您一定要相信我,放轻松,别紧张,没事的。”
请原谅我,小伙子,我骗了您。我从来没治过您这种病,但我相信拍打,相信拍打这种外治手法,对您的这种病一定是有效果的!“肌无力”眼睛发亮了,他挺起胸、坐直身,说:“行!你就拍吧!”我拿起他的左胳膊,开始拍打他的左腕关节上方。一边拍一边问:“您疼吗?”“不疼”、“好”我逐渐加大力度。几下拍过,内关穴周围就开始出黑色的痧,我越拍力度越大,拍完腕部,我接着拍肘内侧,这个部位出来的是鲜红的痧。拍完左胳膊后,我停下来,微笑着问病人感觉如何,“肌无力”说:“我感觉舒服多了,胸口也不难受了。大夫,您是在哪家医院上班啊?”
我无语,拍打半天都没出汗,让这位仁兄的一句问话,直接汗颜!我小声说:“我不在医院工作”,然后四处打量,唯恐这时我的同事从3#车厢跳过来,揭露我的真实面目啊!呵呵这时,“四医大”在旁听见,病人说自己好多了,立刻又举着血压计冲过来,二话不说,拿起我刚拍过的左胳膊,就开始测血压!我气得哭笑不得,白了大学生一眼,心里想:“您是来搅局的吧,病人说好点,您就真上来测啊!您当我是华佗在世,就刚拍了那短短分钟,万一没降下,你这一报数字。还不吓的病人又瘫回到椅子上啊”
我一边拍右胳膊,一边心中忐忑的等着“四医大”那边的消息,“80-120,血压下来了”大学生的声音如天籁般在我耳边响起,我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小心脏总算落了下来。我抬起头给了“肌无力”一个灿烂的微笑,信心满满的说“您看您身体多好啊,才拍了几下,血压就降下来了!”肌无力噙着泪对我说:“是的,我身体一向都好,可没想到今天竟然腿不能动了!您说我这是咋了呢?”“呵呵,都是那盆水浇的自己透心凉啊”这时,四医大也凑了过来,悄悄问:“您是位中医啊?您这拍的是啥穴位啊?”“内关穴”四医大又问:“ 内关穴不是在手腕上吗”“呵呵,内关穴在腕横纹上四指处”我回答到。
大学生也来了精神,自告奋勇要帮我拍病人的另一只胳膊,于是,我们双管齐下“劈啪声”响彻车厢,不绝于耳。在拍打病人上肢时,能明显感到患者有排浊气的反应,同时小伙子还哭了!我想这决不是因为怕疼给拍哭了,而是他的心结打开了,不再恐惧、担心、紧张,心开始真正的柔软、放松了。这是好现象啊!这时,病人身边又走近一位女同志,自称是一名护士,听说患者血压有点高,就帮忙在病人的头后大椎处做起了按摩,这样又治疗了几分钟,我们一起停下来。又再次询问患者感觉如何,小伙子看着我,说好多了,腿上有点感觉了。我心里暗喜,决定开始给他拍打双腿的腘窝。邻座的乘客让开座位,我们将三连坐的座位扶手卸下。让患者趴在座位上,将双腿平放在座位上,腘窝向上,鉴于患者穿的是贴身厚实的牛仔裤,很难挽到膝盖上部,只好隔着裤子给他拍打,这时大学生、列车长两位男士强烈要求充当打手,我当然也乐于让贤,歇口气。
这时,“和谐号”的广播里又传来轻松悦耳的女声:“各位旅客,前方即将到达终点站西安,请大家带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准备下车。”呵呵,这么快就到家了。那边,两位打手也停下了拍打,将患者扶起来坐好。我走上前去,笑问病人现在腿上有知觉了吗?小伙子腼腆的笑着点点头说:“腿上有点劲了。”广播声又在催促旅客整理行装,准备下车。我也在匆忙中与2#车厢的朋友们告别,这时,那位四医大的大学生已走到了车厢尾部,突然回过头来大声问我:“刚才腘窝拍的是不是委中穴啊。”我颔首微笑,他一边摆手与我告别,一边又冲我喊了一句:“我回去也要好好学中医!”闻听此言,心里一暖,我向远处的他挑起大拇指!出站时,在候车大厅,我又一次与刚才的病人,不期而遇。远远就看见他坐在轮椅里,四处张望,看见我后,他忙示意身后推着自己的列车员来叫我,我背着行囊,朝他走过去,心想:“啥情况哟,咋还坐上轮椅了,还是肌无力吗?”
走到轮椅面前,笑着问 “您还是腿不能动吗?”小伙子不好意思的说“这高铁的服务也太好了,说啥都不让我自己走,非要把我推出来。”呵呵,是啊,郑州高铁的硬件软件都不错,就是列车上少配了个医生啊!我低下头问轮椅上的那位仁兄“那您找我还有什么事吗?”“我就是想要一下您的电话,您方便给我留一下吗?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想回去后好好谢谢你!”我摆摆手,调侃到“电话就不给您了,看来您这病还真是好了啊!回去之后,继续拍打吧!再见,朋友!”
迦叶 2012-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