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椒为足太阴及右肾气分之药。祛脾肾之寒湿而不治风寒风湿。若但寒无湿,亦有不宜。
治寒湿无分脾肾,而补火则独在肾。何以言之?性温燥而下行,足以祛寒湿而不足以祛风。
皮红膜白,间以黄肉,极里之子则黑,为由肺历脾入肾之象。故能使水中泛出之火,仍归水中。热则肺病宜不相涉矣,而何以亦兼隶之。肺有寒饮无寒湿,寒饮之病,从不以椒治。但寒之病,亦未尝以椒治。惟脾肾之寒湿上冲而为肺病挟火者,以椒引而下之,始为恰当。脾肾病在本脏,肺病则由脾肾连及,所治虽同而本末攸异。此愚所以不以手太阴药并提之也。
椒既由肺抵肾,势不中停,自当以温肾为首功。故他物温脾寒除脾湿,效惟在脾而已;椒则归宿在肾,不第供职于脾。虽然脾居中宫,不能飞渡。有肾病脾不病而可以椒治者乎,则试取仲圣方核之∶乌头赤石脂丸,邪在上焦,而用乌附干姜石脂中下焦之药,非脾肾有寒湿不尔;更佐以蜀椒,非引火下归不尔。白术散,尤氏谓治寒湿之剂,术芎与椒牡并施,意自在于温下。他如大建中汤、乌梅丸,一为呕痛腹满,一为蛔厥呕烦。皆病在脾肾而阴中有阳,而其用蜀椒也,又岂有二道哉。